白衣盗第3章 太子旧部悄接触
中枢令衙门的书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致贤指间夹着那张被添上朱红印记的画像副本久久未动。
那印记线条简约却带着一种原始的、近乎狞厉的力量感像火焰又像某种抽象的鸟喙或利爪刺目地印在猫鹰面具的额心仿佛给这个神秘的盗魁烙上了一个专属的徽记。
挑衅。
这是最直接的解释。
一种肆无忌惮的、近乎戏耍的挑衅。
对方不仅在告诉他“我知道你画了我”更是在宣告“我甚至能轻易触及你视为机密的核心”。
这轻描淡写的一笔比任何血腥的警告更让李致贤感到脊背生寒。
它揭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他这看似铜墙铁壁的枢令衙门在对方眼中或许处处都是漏洞。
送画师出去的亲随?衙门口的守卫?亦或是……他身边某个看似可靠的人? 信任如同精美的瓷器一旦产生了第一道裂痕便再难恢复原状。
李致贤的目光缓缓扫过书房内的每一件摆设每一个可能的角落第一次感到这权力象征之地也充满了无形的眼睛。
“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与冰冷的决心“今日接触过吴画师的所有人从他进入衙门到离开街角每一个环节都要秘密彻查。
那个乞儿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 “是!”赵干领命脸色同样凝重。
他知道这已不仅仅是追捕盗匪更是一场关乎尊严与安全的隐秘战争。
李致贤将画像副本锁入一个暗格仿佛要将那刺眼的印记连同其代表的羞辱一并封存。
然而印记可以锁住心中的波澜却难以平复。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案头堆积的卷宗上。
茂儿爷的嚣张必须回应但回应需要更扎实的根基他不能被情绪牵着鼻子走。
他的目光落在了另一摞卷宗上——那是他之前以“梳理旧案以儆效尤”为名从刑部档案库调阅的、一些与张世荣或第二鸿派系有关的陈年旧案。
其中就夹杂着几份关于十多年前那场震惊朝野的“先太子谋逆案”的边缘卷宗。
当时他只是顺手为之意图从过往的蛛丝马迹中寻找张世荣等人构陷政敌的惯用手法以期在未来的朝堂交锋中有所准备。
此刻在茂儿爷画像带来的冲击下在龙凤玉佩引发的重重疑云中他鬼使神差般地再次翻开了那些纸张已然泛黄、字迹有些模糊的旧档。
案卷记载语焉不详核心部分几乎被刻意抹去只留下“结交外臣”、“图谋不轨”、“证据确凿”等空洞的罪名以及最终“废黜太子圈禁至死”的冰冷结局。
关于太子府的查抄记录更是简陋只列出了部分罚没的财产清单对于人员处置尤其是太子家眷的下落几乎一笔带过。
然而在翻阅一份当年参与查抄太子府的底层官员名单时一个名字引起了李致贤的注意——陈望。
名单备注里写着此人时任东宫翊卫校尉因“涉案不深查无实据”在太子被废后被调离京城贬至一个偏远小县担任县尉此后便再无音讯。
李致贤之所以注意到这个名字是因为就在他调阅这些旧档后不久吏部一份关于地方官员考绩的例行公文里恰好提到了这个陈望。
他因“年老体衰不堪驱驰”已于上月获准致仕并因原籍在京近期已返回京城居住。
一个早已被时代洪流冲刷到边缘的太子旧部一个刚刚返回京城、几乎无人关注的退休老吏。
是纯粹的巧合还是……某种冥冥中的牵引? 李致贤心中一动。
他隐隐觉得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陈望级别不高未必知晓核心机密但作为曾经的东宫翊卫他很可能见过、听过一些被正史和官方档案刻意忽略的东西比如……那枚龙凤玉佩的来历?比如太子府被查抄当夜某些不为人知的细节?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难以遏制。
他立刻吩咐赵干不动声色地去查探这个陈望的详细住址以及近况并强调务必隐秘绝不能引起任何方面的注意。
安排完这一切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京城华灯初上勾勒出与白日截然不同的繁华轮廓。
但李致贤知道在这片璀璨之下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暗影与秘密。
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
旧城区的粥棚施药依旧按部就班地进行亲随们传回的消息多是琐碎的市井见闻并未发现茂儿爷或其核心党羽的直接踪迹。
对衙门内部的排查也进展缓慢那个撞了吴画师的乞儿如同人间蒸发再无踪影。
而济贫院周围那股神秘的监视力量似乎也收敛了许多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僵持状态。
但李致贤并未放松警惕他知道这平静很可能只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第三日深夜衙门外更鼓敲过三响。
李致贤仍在灯下批阅公文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悠长。
忽然一阵极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叩门声响起不是来自书房正门而是通向后面一条僻静小巷的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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