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凌烟志第269章 王怀文刺郑王
武德四年(621年)春二月秦王李世民麾下铁骑在青城宫前击溃了王世充背水一战的郑军主力。
此役过后王世充残部仓惶退守洛阳城困守孤城唐军兵锋直指城垣彻底锁死了其最后生机。
经过短暂休整次日(二月十三日)晨距离青城宫惨败仅仅过去一日王世充竟再次打开洛阳城南的右掖门率军鱼贯而出背靠洛水列阵。
洛阳城右掖门与左掖门分列端门两侧是隋炀帝营建东都时显示皇城威严的象征洛水自门前奔流而过其上横跨着沟通东西的天津、永济、中桥三桥。
此刻王世充选择右掖门出军实乃深思后的又一险棋。
此门紧邻洛水便于快速背水列阵缩短暴露在城外唐军铁骑冲击下的距离;同时依托坚固城墙和门前桥梁构成的狭窄通道进可威胁对岸唐营退可迅速龟缩回城防庇护之下。
青城宫一役郑军主力折损严重粮道断绝人心惶惶。
困守孤城无异坐以待毙。
王世充心中很清楚他必须孤注一掷以一次决绝的出城列阵来展示其最后的抵抗意志试图震慑城外虎视眈眈的李世民大军更要向城内那些动摇观望的势力证明郑国仍有背水一战的勇气以此维系那即将崩溃的士气为渺茫的生机或许是窦建德的援军或许是唐军的疏漏做最后一搏。
于是在料峭春寒中郑军残部背靠冰冷的洛水在右掖门前展开了决死的阵型这是一场绝望中的政治表演更是一场刀尖上的豪赌。
行伍之中紧随其后的原唐将王怀文骤然发难挺槊直刺王世充后心!岂料王世充内穿铠甲槊锋应声折断竟不能入。
左右亲卫猝然惊变愕然僵立未及反应。
王怀文见一击不中毫不迟疑当即拨转马头猛夹马腹冲破短暂的凝滞向着洛水对岸唐军的方向飞驰而去。
前面章节中我们讲到过唐军骠骑将军王怀文于武德三年深秋亲率精骑巡至谷水畔的密林地带时遭到王世充郑军的伏兵三面合围。
王怀文挥刀劈开敌将刺来的两支长槊座下战马却被绊索轰然撂倒。
泥泞中他尚未起身七八柄横刀已架住脖颈被对方生擒。
当时王世充阵前正缺良将便策马踱至王怀文面前下得马来亲手扯下其束身绳索抬手轻拍他染血的左肩说道:将军之名如雷贯耳。
今日屈尊为俘可愿观我郑军气象?未待应答王世充便把对方安排在自己身边任职。
王怀文刺杀王世充不成便策马狂奔向着洛水对岸唐军营垒的方向疾驰而逃。
然而就在他冲过洛水河滩即将抵达“写口”(古洛阳城的一处污水排放口)时浑浊的污流裹挟着秽物在此处翻滚着汇入洛水挡住了王怀文的去路。
就在王怀文迟疑间王世充的追兵如跗骨之蛆般已赶至身后。
为首的郑军骁骑借着下坡的冲势狠狠掷出套索精准地缠住了王怀文坐骑的后蹄!战马悲鸣着轰然栽倒将王怀文重重地甩入腥臭刺鼻的泥泞污流之中。
王怀文挣扎着想要爬起还未来得及拔出腰间的佩刀更多的追兵已如饿狼般扑至冰冷的刀锋瞬间撕裂了其浸湿的衣甲。
这位试图扭转乾坤的孤胆勇士最终被乱刀斫杀殷红的鲜血迅速在浊流中洇开、消散。
王世充遭到意外刺杀虽未危及性命却也受到不小的惊吓他无心再战率队退回洛阳城内。
回到紫微宫他身上仿佛还带着先前战场未散的兵戈之寒和血腥之气。
阳光照进殿内将他抖动的身影撕得支离破碎。
只见王世充从紧贴肌肤的软甲里摸索着一层层剥去遮掩直至那件贴身铠甲赫然展现甲身中央嵌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凹痕周围金属皮纹也已开裂好似一张愤怒扭曲的鬼脸。
内衬衣帛也从中撕裂一道长口露出底下那块皮肤。
暗红肿块仿佛浸了血渍的印章如磐石般硌在他苍白的肉体上。
王世充缓缓伸指指尖颤抖地触摸着那片温热肿胀的伤痛。
皮肉之下奔窜的丝丝作痛似乎将方才生死一发的战栗悉数唤回那闪着寒光的矛尖何等精准犀利!直指心脏!此刻死里逃生的悚然仍然凝于肌肤之上。
王世充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仿佛那柄长矛再度穿过肉体逼近灵魂。
他眼中掠过惊惧随即便被另一种奇异的明光取代这惊悸的伤口不仅未曾致他于死地反而更如天意冥冥的明证降临其身。
这凸起的瘢痕何尝不是天授君命的徽章?一念到此胸中那深如死潭的无底深渊骤然浮涌出炽烈的希望火焰。
他转身重新披上衣袍将那伤痕藏于华服之下继而迈步复入大殿。
当他昂首重归御座之上目光扫过殿下匍匐而满心恐慌的群臣。
王世充不动声色地缓缓褪下外袍猛一掀揭贴身衣襟将伤痕显露在众臣面前。
他指着那道赤紫伤痕处声音如铁石撞击大殿的琉璃顶棚应声说道:“看见了吗?王怀文手中长矛欲取朕命!可是天不允之!杀不了朕!”他的声音初时铿锵震动继而字字迸出灼人的神采“此非天命所归者何有此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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