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姨捡到个丧尸闺女第40章 鸡毛蒜皮
几场秋雨过后天高云淡风里带着明显的凉意。
屯子周围的黑土地像是被施了魔法一夜之间换上了金灿灿的袍子——苞米熟了。
这是屯子里一年到头最紧要、最热闹的时候。
天还没大亮上工的哨子就尖锐地响彻屯子上空。
男女老少只要能动弹的全都涌向了田间地头。
就连平时满屯子疯跑的孩子们也被分派了捡拾遗漏苞米棒子的任务。
程秋霞给程飞戴了顶旧草帽穿了身最耐磨的旧衣服把她也带到了自家分到的地头。
“飞飞看着妈掰苞米别乱跑听见没?地上有掉下来的棒子你就捡到筐里。
”她递给程飞一个小号的柳条筐。
程飞拎着对她来说有点大的筐懵懂地点点头。
她看着眼前一望无际、比她还高的玉米杆和杆子上挂着的一个个沉甸甸、金黄色的“大棒子”觉得很是新奇。
程秋霞和其他社员们一样腰间系着麻袋钻进玉米地里双手左右开弓抓住苞米棒子用力一掰一拧“咔嚓”一声一个沉甸甸的苞米就脱离了母杆被利落地扔进身后的麻袋里。
动作熟练带着一种富有韵律的美感。
程飞学着样子走到一株玉米杆前伸出小手抓住一个苞米棒子用力一掰——没掰动。
她又加了把力气小脸都憋红了只听“嘎嘣”一声她没把苞米掰下来反而把玉米杆子从中间给掰断了。
上半截杆子带着那个苞米棒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差点砸到她。
(⊙?⊙) 旁边地里正忙活的李风花看到笑得直不起腰:“哎呦我的老天爷秋霞你家飞飞这是来帮倒忙的还是来拆杆子的啊。
” 程秋霞从玉米丛里探出头看到撅着屁股、对着断杆子发愣的程飞也是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你轻点儿那是苞米不是甜杆儿。
你再敲这脑袋。
” 程飞看着手里半截断掉的玉米杆又看看倒在地上的那半截和那个没掰下来的苞米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透着一丝困惑。
她觉得这东西应该打不穿她脑袋。
不过她很快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
她发现地上真的有很多掉落的、或者被遗漏的小苞米棒子。
她不再试图去掰杆子上的而是拎着小筐低着头像个捡麦穗的小麻雀仔仔细细地在收割过的田垄间寻找。
她的眼睛很尖哪怕藏在土坷垃后面或者枯叶下的小棒子都能被她发现。
不一会儿她的小筐底就铺了一层金黄的“战利品”。
程秋霞偶尔直起腰歇口气看到程飞拎着小筐认认真真捡苞米的小背影心里暖暖的。
这孩子虽然有时候虎了吧唧的但干活实在不偷懒。
休息的时候人们聚在地头喝水啃着带来的贴饼子。
话题自然离不开今年的收成。
“今年这苞米成色真不赖籽粒饱满!” “是啊看来能过个肥年了!” “就是这腰快累折了……” 也有人低声议论着老马家的事。
老马腿伤未愈自然没法下地莲娜更是见不得这种大场面依旧留在老刘家。
大家只知道老马病了在老刘家养着具体内情程秋霞她们守口如瓶只含糊说是老毛病犯了。
“老马也真是不容易一个人……” “好在老刘心善肯照顾他。
” “要说老刘最近好像也挺忙杀猪的活儿都接得少了说是要照顾亲戚?”有人疑惑。
程秋霞和李风花对视一眼没接这话茬。
她们知道老刘不仅要照顾老马父女仓房里还藏着个来历不明、伤势未愈的男人呢。
这事儿比老马父女的事更让人心里没底。
程飞坐在程秋霞身边小口喝着水。
她的目光扫过忙碌的人群看到铁蛋和狗剩在远处追逐打闹被他们爹吼着回来捡苞米;看到二丫乖巧地跟在她娘身后帮着撑麻袋口;看到孙学军也戴着草帽虽然动作生疏但也认真地跟着家里人一起劳动。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了远处地头一棵大树下那里坐着一个人是那个被老刘捡回来的男人。
他今天能出来走动了但脸色依旧苍白靠坐在树干上眼神有些茫然地望着这片繁忙的丰收景象手里无意识地捏着一根枯草。
老刘让他出来透透气但显然他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屯子。
程飞看到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看到他偶尔会看向屯子口的方向像是在防备什么又像是在期待什么。
他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程飞的小脑袋里装满了问号。
歇够了哨声再次响起人们又纷纷钻进玉米地继续与时间赛跑抢收这一年的希望。
金色的玉米被不断掰下堆成小山空气中弥漫着青秸秆断裂后散发的清甜气息和泥土的芬芳。
程飞也重新拎起她的小筐继续她的“寻宝”工作。
秋收的忙碌暂时掩盖了屯子里那些隐秘的角落和未解的谜团。
但程飞知道那些复杂的、她还在努力理解的人和事就像这黑土地下的根须从未停止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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