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出世第24章 邵粉玲的劫难
邵粉玲与李富贵是半路夫妻。
邵粉玲原先的男人叫董志霖。
刚结了婚那几年她在家务农男人给一个经营班车的老板打工负责给车上人。
后来男人拿了驾照给班车当司机。
跑了三四年后董志霖通过贷款买了一辆中巴跑县城当了车老板。
这时候邵粉玲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且都能跑了邵粉玲将孩子托付给老人跟上男人跑车。
俗话说跟上打砖的学打砖跟上开车的学开车。
邵粉玲跟上男人跑车耳濡目染中也学会了开车拿到了A照。
有时候男人累了她就替男人跑。
在九十年代初期能开车的女人很少开班车的女人更少。
邵粉玲的男人有眼光有闯劲邵粉玲也能吃苦两人相敬如宾虽天天奔波在路上但很少吵架和睦的犹如在一个鼻子孔里出气。
邵粉玲上车不久男人又买下了新的线路又买了一辆车这么一来邵粉玲开一辆董志霖开一辆虽然经营班车要起早摸黑日出日落间隙几乎没有午休的时间行车中脑子得要高度集中眼疾手快甚至有时候为给车上人不免与同行发生争抢旅客的行为。
在外人看来经营公共车很辛苦很费劲四五十个座位的车上有时候就稀稀拉拉地拉了那么几个人但对于经营公共汽车的人来说只要上路就来现金只要坚持下去就能旱涝保收。
所以车上的收入只有他们知道。
用邵粉玲的话来说跑班车这行当外人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实则赚钱就像用簸箕接豆子——哗啦啦地往怀里揽。
要不怎么那些跑客运的一干就是十几年还不肯撒手?有的客车老板不仅跑短途还开了长途连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都跑去了。
正当邵粉玲日子刚过得生风水起时她的男人董志霖跟往常一样驾车在一条盘山公路下山时路边草丛中突然出现了一只野兔董志霖感觉这只野兔要从车前跑过忙踩了一下刹车却没想到刹车突然失灵了董志霖在瞬间惊慌中车像猛兽一样一下冲出公路掉下了上百米深的路边沟壑。
车上总共22人其中3死11伤董志霖也在死者之内。
董志霖是被拉到医院第二天才去世的。
在抢救之中驾车跑在另一条线上路的邵粉玲惊闻噩耗匆忙跑到了医院进门就趴在董志霖面前失声痛哭。
深度昏迷的董志霖奇怪地醒了过来声音微弱地告诉她:“以后别跑车了。
”之后他闭住眼睛咽了气。
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自然邵粉玲将她经营的那辆班车和两条线路的经营权都卖了她回到农村种地照管孩子既当妈又当爹过起了清心寡欲的日子。
邵粉玲像守孝似的在家里守了三年婆婆公公六十多岁不算老她也年轻三十多岁婆婆考虑到孙子孙女都考进了凤城一中吃住在学校就建议她进城租个地方一边打工一边照顾两个娃娃让孩子将来考个好大学。
至于媳妇若遇到好人了招回来当个上门女婿。
邵粉玲同意了婆婆的建议在36岁那年进城了。
邵粉玲本来还想去跟班车因为这个行当人熟业务熟 自己干起来也得心应手。
但想到男人在弥留之际的叮咛就放弃了。
见村里的一个人在蔬菜批发市场卖菜她就跟上搞了个摊位做起了蔬菜批发生意。
每天清晨菜市场都回来几车菜两三个小时就被二道贩子分发完了。
邵粉玲在这两三个小时内从高晃晃的大货车上以最低的价格批发些各种各样的蔬菜然后又放在她的蔬菜摊点上再往出批发或零售。
从早上五点开始干到下午两点就结束基本以批发为主不像那些做蔬菜零售生意的从早卖到黑。
那年九月邵粉玲进了蔬菜市场。
到了年跟前由于下雪的缘故邵粉玲发现那几天的蔬菜一天一个价竹竿似的节节上涨。
考虑到春节蔬菜用量大价格肯定下不来她就筹备了一些钱联系了货车跟上同行去四川拉菜。
这样一来她从二道贩子变成了头道贩子。
为了顺利地拉到菜她亲自押车去了四川。
菜贩子一般都是为抢时机拉上菜就往回赶中间不睡觉基本是连轴转。
邵粉玲也做了这个思想准备打算装上菜后连夜往回返。
但因她叫的司机带了媳妇途中司机媳妇感冒了说晕车要求住店若司机不肯她就吵闹邵粉玲为了保个平安只好由人家摆布。
一路走走停停本该一天一夜就回来却走了三天。
回来卸车时邵粉玲惊恐的发现那压在中间的菜竟然烫手。
越往下烫得越厉害到下面还纯粹冒烟了。
邵粉玲做梦都没想到青绿的蔬菜在车上积压时间长了竟会烫手发黄冒烟腐烂。
邵粉玲投资了四万多元的一车菜连五千元的成本都没收回来。
她不仅亏了还在菜市场落下了菜冒烟着火的笑料。
由于大雪封路邵粉玲再想拉一车补点窟窿都没机会了。
痛定思痛中邵粉玲悟出了一个道理:跨行容易干好难隔行如隔山。
还是干老本行吧自己好歹还有个开车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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