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蝉鸣第一百二十章 阿茹的信
羊城风起云涌而周清茹却久违地躺在三层阁温馨的床上睡到了自然醒。
原本大年初一的时候就想飞去广州汇合却被杨守安在电话里“断然拒绝”。
他一来是心疼自己女朋友连续多日熬夜赶工设计稿;二来也是希望周清茹能趁着春节的时候多陪一陪她的叔叔和婶婶。
而且虽然非洲的生意箭在弦上但安茹原本的互联网销售渠道也不容有失毕竟那是基本盘是安全垫是逃生口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开销都靠着那块收入。
所以哪怕上海的运营团队已经非常成熟了但很多时候还是需要有一个能“拍板”的人。
“今天太阳可真好啊被窝真暖和啊要不就再睡一会吧。
” 周清茹的视线投向老虎窗外蔚蓝的天空那雪白的云朵看着就像一样让她恨不得伸出手去抓一片下来枕在脑袋下。
小石子撞击瓦片的清脆声响打断了思路这已经许久没出现过的“信号”让周清茹一阵恍惚但反应过来后则是一秒都没有停留“嗖”地一下跑到窗前拉开L型的插销把木框玻璃推到两边朝着对面的人影喊道。
“你干嘛呀用这么复古的办法喊我不能打手机发短信啊?” 对面屋顶的萍萍吹了个很洋气的新发型她自从到杂志社工作后就开始朝着“时尚女丽人”的路线发展各种风格的穿搭那是层出不穷。
“哎哟珍惜珍惜好伐?手机么以后天天有机会打的呀这老虎窗等新康里拆迁了就再也找不到了而且他们在下面打麻将嘎讪胡吵得要死所以我才躲在房间里的。
” 萍萍整个人倚在窗沿展示了一下今天精心搭配的上衣和围巾期间还特地侧了侧身好让周清茹看清自己这两年发育起来的傲人身材。
“怎么一身红啊搞得跟个红孩儿似的不像你的风格啊哦哦知道了是要去相亲对伐?不过你也应该到发情的年纪了是要找个男人了。
” 闺蜜之间的“玩笑”向来都是没有底线的萍萍被激得哇哇叫两人就这样隔着弄堂的天空你一言我一语像极了多年前那青涩懵懂的模样。
“不过我妈说了她这人一辈子运气都好当了老师嫁给了我爸所以就算拆迁了分房子要摇号也肯定能抽到好的。
” 在知道了阿茹的故事后萍萍就很少在周清茹面前说起“妈妈”二字但今天或是太兴奋了一时间竟是忘了这个“禁忌”。
“我倒是更喜欢弄堂里的烟火气听说分配的动迁房都在郊区不是南汇就是松江环境的确比现在好很多但每天来市区上班可就头疼了。
” 周清茹的情绪毫无波澜继续聊着天南与海北就好像早就忘却了云阳村的那个雨天还有踩着高跟鞋决绝离开的女人背影。
夕阳西下晚霞把石库门的木质楼梯染成了橙红色已经赖在房间里一整天的周清茹饥肠辘辘跑到灶披间里左顾右盼总算发现了周学根特意给她留着的春卷和八宝饭。
“119号对额茹茹有侬的挂号信来签个字。
” 门外传来洪亮的喊声周清茹一听就知道是邮局的老胡他除了每天到朱红娟的书报亭送货外还要负责给平凉路几个弄堂送信和报纸。
一年四季总是那副装扮踩着绿色的凤凰牌自行车在狭窄的小巷子里飞速穿梭哪户门洞住着谁订的什么报纸那是一清二楚。
“来了胡伯伯这哪里寄来的挂号信啊?” 周清茹唰唰签下自己的大名后便接过老胡递来的棕色牛皮信封入手便感觉有些重量于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看看哎哟是你老家咯上面写着重庆市巫山县。
” “不过你这信上的邮票是旧的还敲着转运戳说明在邮局已经躺了有些年头了是最近才被寄到上海来的。
” 老胡骑着车匆匆离去他手里还有好几份新民晚报要送那东西对弄堂里的上海人来说是有时效限制的超过五点收不到就要“骂三门”了。
周清茹拿着信封满脸疑惑实在想不出来老家还有谁会给她寄信云阳村早就不复存在连巫山老县城也都沉到水底下去了与故乡的纽带似乎也只剩下了记忆里的蝉鸣。
回到三层阁周清茹特地找了一把美工刀来裁开牛皮信封几张照片率先掉落了出来随后便是一张纸。
那纸一看就知道是从某个本子撕下来的边缘歪七扭八和上面写的字说的话一样杂乱无章。
信的主人上来就自报家门说她叫小米是个做皮肉生意无可救药的“烂女人”。
她有个叫阿茹的“朋友”得了治不好的恶毛病临死前托她往云阳村寄个信要给自己的女儿丫头报个平安。
阿茹千叮万嘱小米说信里一定要写她找了好男人去了台湾这辈子都不会回云阳村了。
但显然小米没听阿茹的话她多少带着点赌气的情绪不但把这段“谎言”写进了信里还试图用并不熟练的文笔来讲述阿茹真实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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