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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京门地下世界第4章 地摊琳琅难辨真默立巷口心忐忑

琉璃厂的晨光刚漫过青砖灰瓦街上就已经满是人声。

我攥着挎包带子站在“文宝斋”门口漆红的木门上嵌着铜环门楣上的匾额烫着金看着比旁边几家铺子气派多了。

深吸一口气鼻腔里钻进老木头的霉味和远处地摊飘来的尘土气手心里的汗把带子浸得发潮——这是今天问的第五家店了要是再不行奶奶的药就真要断了。

推开门风铃“叮铃”响了一声。

穿灰布短褂的伙计立马迎上来袖口挽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脸上的笑堆得恰到好处:“这位同志您可是来着了!昨儿刚收了幅沈周的山水还有个康熙年的青花梅瓶您要不要瞧瞧?”他说话时带着京腔尾音往上挑听着热络又不烦人。

我把挎包往柜台上放手指都在抖解麻绳时好几次差点把结扯散。

蓝布一掀开《山经考注》的深蓝色封面露出来边角磨得发毛封面上的毛笔字也褪了色。

“我不是来买的”嗓子干得像塞了砂纸“我这儿有本旧书想问问你们收不收。

” 伙计的目光落在书上伸手接过去时动作倒轻粗粝的手指捏着书页边缘一页页慢慢翻。

纸页摩擦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店里格外清楚我盯着他的眉头看见那两道纹慢慢拧了起来。

“同志实话说”他把书放回柜台指尖敲了敲封面“这书是清代的没错品相也算说得过去但这种古籍市面上太多了不算稀罕物。

您看这纸虽然是竹纸可保存得不算好边角都脆了要是再早点来或许还能多给俩钱。

” “那……能给多少钱?”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手——生怕他伸出的手指头太少。

伙计没犹豫伸出来两根:“最多二十块。

您要是愿意我现在就能去给您拿钱;不愿意也没事您再去别家问问估计也差不多这价。

” 二十块。

这三个字像块冰“咚”地砸进我心里刚冒起来的希望瞬间就凉了。

我脑子里飞快地算:奶奶的止咳药一副六块五二十块只能买三副连十天都撑不住。

再加上她老人家要吃的粗粮和补身子的鸡蛋这点钱连塞牙缝都不够。

低头看着柜台上的书封面上“山经考注”四个字像是在盯着我墨色里透着股委屈看得我鼻子发酸眼眶也热了。

“谢谢啊我再去别家看看。

”我把书裹回蓝布时手指碰到书页感觉像是碰着块烫手的山芋——扔了舍不得拿着又没用。

伙计“哎”了一声想说什么我没敢回头攥着挎包快步出了门生怕再待一秒眼泪就掉下来。

出了“文宝斋”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街上的地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竹席子铺在地上上面堆着瓷片、旧铜件、泛黄的书册还有些一看就是新做的“老物件”漆都没干。

摊主们吆喝着有的拍着大腿说“祖传的宝贝忍痛割爱”有的拿着放大镜给客人看“包浆”声音裹着尘土往耳朵里钻。

我沿着街边走脚底板磨得生疼——早上出门时穿的布鞋是去年的鞋底都薄了走在石板路上硌得慌。

先进了“翰墨轩”掌柜的是个戴眼镜的老头翻了书没两分钟就摆手:“十五块多一分没有这种书我库里堆了一摞。

”又去“宝古斋”年轻的掌柜倒耐心翻到最后说“二十块五不能再高了我这儿还要担风险万一卖不出去呢”。

一家家问下来太阳已经爬到头顶街边卖冰棍的推着自行车路过“冰棍儿——三分钱一根”的吆喝声勾得我口干舌燥。

手往兜里摸了摸那五块钱被我攥得皱巴巴的边角都起了毛——这是昨天晚上奶奶从枕套里摸出来的说让我饿了买个馒头渴了买瓶汽水。

可我舍不得馒头能忍汽水也能忍要是把这钱花了万一书卖不出去连回家的车钱都没了。

走到街尾路边的地摊更密了。

有个摊主蹲在马扎上面前摆着几本旧书我凑过去看有本《论语》封面跟我那本差不多可一翻页纸是新的油墨味还没散。

“同志要书不?清代的《论语》五十块绝对值!”摊主凑过来声音压得低眼神却瞟着我挎包“你那包里是不是也有老物件?拿出来我瞧瞧保准给你公道价。

” 我赶紧往后退了退摇着头说“没有”心里却发慌——这街上的假货也太多了连我这种半懂不懂的都能看出来要是真有人拿着宝贝来说不定还真能被这些人忽悠了。

再往前走有个摊摆着几个“青花瓷碗”蓝白相间的花纹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可我蹲下来一看碗底的款识歪歪扭扭“大明宣德年制”的“德”字都少了一横摊主还在跟客人说“这是宫里流出来的要不是急用钱我才不卖”。

客人是个穿中山装的老头拿着碗翻来覆去地看眉头皱得紧紧的:“你这碗不对啊釉色太亮了不像是老的。

” “您不懂这个!”摊主立马急了嗓门也大了“老瓷就是这样越老越亮!您要是不要有的是人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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