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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穿成傻丫头后第230章 静观其变

鸡鸣三遍晨光熹微薄雾如同轻纱般笼罩着白石村却难以掩盖空气中那股日益浓重的压抑。

往日这个时候村中早已炊烟袅袅人声渐起准备开始新一日的劳作。

可今天除了几声有气无力的犬吠整个村庄仿佛还在沉睡或者说是在一种绝望的静默中煎熬。

赵老栓蹲在自家门槛上手里攥着一小块冷硬的窝头却半天没有咬下去。

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院子里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昨夜那根断掉的麻绳茬口还隐约可见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刻在他的心头也刻在这个家的命运之上。

屋里婆娘正用工坊昨晚送来的那点糙米熬着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小丫偎在她腿边大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只剩下对食物的本能渴望和对未知的恐惧。

“他爹多少吃一口吧……”婆娘端着一碗几乎全是清汤的粥走出来声音沙哑。

赵老栓摇了摇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王婆婆昨夜带来的那点“希望”在现实的冰冷和漫长等待的煎熬下正一点点变得模糊。

李家的催租像悬在头顶的利剑谢家撤资的流言更像是在他们这些即将溺亡的人身上又绑上了石头。

就在这时一阵不同寻常的车轮声和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清晨的死寂。

声音来自工坊的方向。

赵老栓猛地抬起头下意识地站起身伸长脖子望去。

不仅是他附近几户人家也都纷纷打开了门或从窗户探出头紧张地望向声音来源。

只见清徽工坊那扇平日里多是运送原料和成品的侧门缓缓打开一辆青篷马车驶了出来。

这马车村民们并不陌生正是谢长渊谢公子的座驾。

但今日这马车却显得格外沉重——车辕上牢牢捆着两个看起来十分沉甸的樟木箱子车厢也似乎被塞得满满当当厚重的车帘垂下遮蔽了内里的情形。

车轮碾过土路留下了远比平日更深、更清晰的车辙印。

驾车的是管家谢福他今日没有像往常那样穿着体面的绸缎长衫而是换了一身便于远行的深色棉布劲装脸上惯常的温和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甚至带着几分疏离的严肃。

马车在工坊门口的空地上停下。

紧接着谢长渊的身影出现了。

他今日也是一身利落的出行装扮月白色的长袍外罩着一件墨色斗篷更衬得他面容清俊却也……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凝重。

沈清徽也从工坊内走了出来站在他对面。

她依旧穿着那身素雅的衣裙身形挺直但细心的人却能发现她的脸色比往日苍白了些许唇色淡得几乎与脸色融为一体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眸深处此刻仿佛压抑着汹涌的暗流她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微微蜷缩着指节有些发白。

这一幕瞬间揪紧了所有围观者的心。

“要……要走了吗?”一个蹲在自家墙根的汉子喃喃道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看那马车!装得那么满!这是把东西都搬空了呀!”旁边一个妇人尖声叫道恐慌开始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

空地上谢长渊与沈清徽的“告别”正在进行。

“沈东家”谢长渊开口了他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清朗但此刻听在众人耳中却带着一种刻意保持距离的冷静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州府那边传来急信事务棘手需长渊即刻动身前往处理。

” 沈清徽微微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颔首声音带着一丝极力压抑却仍能听出的沙哑:“谢公子……事务要紧。

” 谢长渊的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上眸色几不可察地深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继续道:“此前……关于股金与田产折现之事关系重大还望东家能早做决断妥善处理。

以免……日后再生枝节于你于我皆非善局。

” 他的话语依旧含蓄但“股金”、“田产折现”、“早做决断”、“非善局”这些词如同冰锥一下下砸在沈清徽心上也砸在所有旁听者的心头!这几乎就是坐实了撤资的传闻并且是带着最后通牒性质的催促! 沈清徽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稳住身形抬起头迎上谢长渊的目光那眼神复杂有黯然有隐忍甚至还有一丝被抛弃的……委屈? “谢公子之意清徽……明白了。

”她的声音更哑了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疲惫“公子……一路保重。

” 她没有哀求没有失态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挽留的话。

但这份强撑的镇定与平静比任何哭诉都更能让人感受到她此刻所处的绝境。

谢长渊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又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最终什么也没再说只是微微颔首决然地转身利落地掀开车帘弯腰钻入了车厢。

自始至终他没有流露出半分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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