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穿成傻丫头后第54章 智驱野猪
野猪那庞大而狼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密林深处连同那令人心悸的咆哮和哼唧声也渐渐远去最终被山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所取代。
弥漫在空气中的只剩下艾草燃烧后的残余焦糊味以及更浓烈的、来自破屋内的腐败气息和劫后余生的紧张。
“走……走了?真走了?” 王婆子瘫坐在地上兀自不敢相信伸着脖子往林子方向张望声音还带着哭腔和颤抖双手死死攥着沈清徽的胳膊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
“走了婆婆没事了。
” 沈清徽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细听之下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轻轻拍了拍王婆子冰冷的手背然后试图站起身。
刚才那一连串高度紧张的操作和精神的极度专注几乎掏空了她这具尚未完全养好的身体。
她的目光越过瘫软的王婆子再次投向破屋之内。
陈鹰依旧保持着半撑起的姿势握刀的手缓缓放松柴刀“哐当”一声落在床板上。
他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冷汗涔涔刚才强行提气准备搏命又亲眼目睹了那匪夷所思的驱猪过程情绪的大起大落和高烧的侵蚀让他此刻连维持这个姿势都显得异常艰难。
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依旧锐利如鹰隼死死地钉在沈清徽身上里面的探究和震惊几乎要化为实质。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姑!甚至不是普通的聪明妇人!那种临危不乱的气度那种精准利用环境、洞察野兽弱点的急智那种发号施令时的自然威严……他只在军中最顶尖的斥候和那些久经沙场、智勇双全的将领身上见过! 她是谁?林招娣?那个被林家卖了冲喜、又被休弃的傻丫头? 荒谬! 陈鹰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咳嗽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腿上的伤处带来钻心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但他强撑着不肯在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面前彻底倒下。
沈清徽将他的状态尽收眼底。
她知道危机只是暂时解除眼前这个男人的生命危机远比那头野猪更迫在眉睫。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腿软站不起来的王婆子迈步再次走向那扇虚掩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木门。
“你……你还进去做什么?!” 王婆子见状吓得魂差点又飞了也顾不得腿软连滚爬地起来想拉住她“那煞星还在里面!咱们快走啊!野猪说不定还会回来!” 沈清徽脚步未停只是侧过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语气说道:“婆婆劳烦您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干净的、流动的水源打些水来。
再找找看有没有我背篓里那种宽大、柔韧的干净叶子多采一些。
” 她的指令清晰明确仿佛刚才指挥驱猪的自然延续。
王婆子愣住了张着嘴看看沈清徽又看看屋内那个虽然虚弱却依旧眼神凶悍的陈猎户脸上写满了抗拒和恐惧:“招娣!你疯了吗?他……他那个样子……咱们还是快去找里正吧!” “他的伤等不了那么久。
” 沈清徽的声音沉静如水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婆婆刚才若非他及时扔出火石我们未必能赶走野猪。
见死不救非人所为。
您快去这里我来处理。
” 她的话语巧妙地将陈鹰之前的“帮助”与现在的“救助”联系起来赋予了行动一种道义上的合理性。
同时她将王婆子支开既是为了获取必要的物资也是为了减少干扰更方便她与陈鹰单独沟通。
王婆子被她眼神中的镇定和话语里的“道理”慑住又想到刚才确实是靠沈清徽才捡回一条命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嗫嚅着答应了:“那……那你小心点……婆婆这就去找水……” 她捡起自己的背篓和铜盆一步三回头心惊胆战地朝着屋后可能有溪流的方向走去。
支开了王婆子沈清徽再无顾忌。
她再次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踏入了昏暗、污秽的屋内。
腐臭的气息更加浓重几乎令人窒息。
陈鹰在她进来的瞬间身体再次绷紧眼神中的警惕提升到了顶点那只刚刚放松的手又下意识地摸向了床板上的柴刀。
“别动。
” 沈清徽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命令口吻与她瘦弱的外表格格不入。
她没有靠近床铺而是在距离他约莫五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平静地落在他那肿胀流脓的小腿上。
“你的腿伤口溃烂已引发高热。
若不及时处理脓毒入血神仙难救。
” 她的话语直白而残酷没有丝毫委婉如同医官在陈述伤情不带任何个人情绪。
陈鹰瞳孔微缩抿紧了干裂的嘴唇。
他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这几日高烧反复伤口疼痛加剧流出黄绿色的脓液他就知道不妙。
只是他孤身一人无钱请医也无处求助只能硬扛着听天由命。
此刻被沈清徽一语道破心中那点濒死的绝望感再次翻涌上来但更多的是对这个女子竟能如此精准判断伤情的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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