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魂第75章 礼乐文明的兴衰
西周气象 - 礼乐文明的兴衰 (约公元前1046年 - 公元前771年) 1:田野上的乐章——井田制下的安居乐业 约公元前1020年周王畿附近丰镐之郊 东方刚泛起鱼肚白薄雾笼罩着广袤的大地。
微风拂过带着泥土的腥甜和青苗的清香。
司徒属官仲勉一个三十岁上下、面容敦厚的男子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湿润的田埂上。
他身上穿着浆洗得有些发白的葛布深衣腰间系着一块刻有“司徒”字样的木牌。
他是周王室的基层官吏负责巡视王畿附近的井田督促农事体察民情。
眼前的景象就是一幅鲜活的“成康之治”画卷。
广袤的平原被纵横交错的沟洫(水渠)和道路切割成无数个标准的“井”字形方块——这就是井田。
每一“井”由九块百亩见方的田组成中间一块是公田周围八块是私田。
此刻晨光熹微中农夫们早已忙碌起来。
“伯牛叔!今年的粟苗长得可真壮实啊!”仲勉朝着田垄上一个正弯腰锄草的老农高声招呼。
那老农伯牛皮肤黝黑如古铜布满皱纹的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他直起身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把汗:“托天子的福托周公、召公定下的好规矩!风调雨顺大家伙儿都卯足了劲儿干呢!你看这私田侍弄好了收成都是自家的!谁还不尽心?” 不远处的公田里十几个青壮年正合力拉着一种简陋的木制耒耜(lěi sì早期农具)进行春耕。
号子声整齐而有力:“嘿哟!齐用力哟!深耕公田哟!为公效力哟!” 领头的是个叫“虎”的精壮汉子。
有人打趣道:“虎哥公田耕得这么卖力晚上嫂子得多烙两张饼犒劳你吧!” 引来一片善意的哄笑。
虎憨厚地咧嘴一笑:“公田是献给天子的马虎不得!再说咱私田的活儿族长和邻里们自然会相互帮衬着误不了事!” 井田制下集体劳作与个体积极性的奇妙平衡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仲勉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心头暖洋洋的。
他想起了祖父(一位曾跟随周公旦参与制礼作乐的老臣)的感慨:“小子啊你看这井田阡陌就是王道的筋骨!公田保障邦国用度私田养民之生息各有其分互不相扰。
‘成康之治’的根基就在这泥土里啊!” 当初觉得祖父夸大其词如今亲身走在田间仲勉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分量。
田野间只有锄头入土的闷响、农人简短的吆喝与爽朗的笑声仿佛连风都带着平静的韵律。
2:王命畅通的“高速路”——行人的足迹 约公元前1015年镐京通往东方诸侯国的“周道”驿站 烈日当空一条由黄土夯实、宽可容数车并行的平坦大道(“周道”)如同一条巨龙伸向遥远的地平线。
道旁每隔一段距离便设有驿站提供饮食、住宿和更换马匹的服务。
此刻在一处驿站旁尘土飞扬中几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骑士个个风尘仆仆但精神抖擞。
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色麻布短衣腰间束带背后插着一面小小的令旗上面绣着一个古朴的“行”字——他们是西周王朝的“行人”即传达王命、沟通四方的使者。
驿站小吏早已备好清水和简单的饭食在路边等候。
为首的行人翻身下马动作利落。
他叫“驭”是这支小队的队长。
他接过水囊仰头猛灌几口喉结急速滚动清水顺着嘴角流下冲开了脸上的泥痕。
“驭兄!此行何方?如此急迫?”驿站小吏一边递上黍米饭团一边问。
驭匆匆咽下口中的食物抹了把嘴:“刚在镐京接过康王诏命!急赴齐地宣示对东夷新附部落的册封安抚之策!”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用蜡封印的竹筒小心地展示了一下:“事关邦国安宁王命在身不敢丝毫耽搁!换马!立刻换马!” 驿站小吏不敢怠慢立刻招呼人手牵来几匹已备好鞍鞯的健马。
驭将诏命筒贴身藏好与其他几位行人迅速翻身上马。
“驾!”一声轻喝几骑绝尘而去只留下滚滚烟尘。
仲勉此时恰巧在驿站核查物资登记簿目睹了这一切。
他感慨地对驿站小吏说:“这些‘行人’真是王朝的血脉啊。
没有他们星夜兼程王命如何能如臂使指通达四方?” 驿站小吏也深有感触:“是啊仲勉大人。
小的在此驿站十几年了成王、康王时期这路上奔忙的行人比前朝(商末)可多太多了!而且个个规矩严明传递王命绝无半点差池偷懒。
天子诏令说哪天到就哪天到风雨无阻!这天下诸侯谁敢不敬服?这就是‘王道’的威严啊!” 王命传达体系的高效运转是维系庞大宗法分封制国家的重要纽带。
仲勉望着行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激荡。
祖父曾言:“礼乐之盛非徒钟鼓玉帛亦在乎政令畅通如日月之行。
” 今日目睹行人驰骋他仿佛看到了那张以镐京为中心通过“周道”和“行人”编织而成的巨大信息网络正有力地搏动着维系着这片广袤国土的生机与秩序。
效率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震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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