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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浪孤舟沧海一粟第2章 出埃及记 其二

现实的鞭打声、奴隶的哀嚎、监工的怒骂与精神视野中那层闪烁着希伯来词语的光幕重叠在一起。

那具象化的“知识”——尤其是“Achi”(我的兄弟)与奴隶身影的重合——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穿了他身份认同的最后一丝犹豫。

血脉中的洪流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堤坝纯粹的、源于被唤醒之血性的愤怒主宰了他。

摩西环顾四周那监工正抬起鞭子欲再施暴行。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炸开:他能阻止!身为法老女儿尊贵的养子这身份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武器!他怒吼一声猛扑上前(动作生涩却蕴含着被点燃的力量)与那魁梧的监工扭打在一起。

慌乱、热血上涌最终他用那双本该握着卷轴或权杖的、修长却有力的手终结了施暴者的生命。

当那具躯体沉重地倒下扬起的尘土混杂着新鲜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喧嚣的世界骤然一片死寂。

摩西站在原地粗重地喘息。

手上的鲜血滚烫冰冷的是四周那些希伯来奴隶眼中的恐惧和……怀疑。

他杀死了一个埃及人一个压迫者却为何感觉不到丝毫拯救的快意?唯有沉重的、砸向深渊的恐惧以及周遭刺骨的陌生感将他淹没。

他做了什么?他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任何人庇护下的宠儿而是变成了一个逃亡者一个法老权杖指向下的待诛之人。

逃亡开始了。

消息如蛇蝎般爬向宏伟的宫殿中心。

“我”——那潜藏于衰朽躯壳下的核心——在第一个希伯来奴隶惊惶奔告之前便已感知到震荡的涟漪。

死亡的气息王权被正面挑战的滔天震怒……远不止来自法老本人的愤怒而是整个属于王权的“秩序”本身在被亵渎时发出的、近乎实质的咆哮。

这是我所警惕的“虚界力量”——一种深植于埃及神权政治根基、以法老为支点撬动现实的无形体系它现在被触发了。

我立刻评估威胁指数。

这不是追捕一个普通杀人犯或奴隶其重要性远超想象。

这是对法老绝对人神权威的直接、公开、血腥的挑战!我“看到”那张属于王权的精神网络在震颤、收紧、释放出无数由“忠诚”、“恐惧”、“秩序维护者”等冰冷“指令”凝聚成的“追踪单元”——现实中的法老必定会下达最严厉的缉拿令精锐的卫队、熟悉地形的追捕者已经行动。

同时“我”感知到那无形的“虚界”屏障——一种以王权意志为驱动的排斥力场——如同无形的幕布悄然在摩西逃亡路径的上游方向展开试图封闭所有可能逃脱的缝隙迟滞他的脚步扰乱空气让草木噤声连野狗的吠叫都指引向错误的方向。

这股力量试图孤立他放大他的恐慌扭曲他的感知导向深渊。

“我”启动了最高权限的应对机制。

作为火种保存任务执行职责是引导关键目标的“归途”而非在埃及都城直接对抗王权。

逃亡是唯一的选择任务是最大限度地提高其成功率。

我的飞快地处理着海量数据。

首先是“混淆”: · 错误的感知涟漪:圣心“知识具象化”的力量如同投石入水在追兵意识中精确泛起涟漪。

追兵脑海中不断闪现的是繁华的城中心、热闹的码头景象——那是摩西最不可能出现的区域。

真实的“存在感”被导向下游尼罗河最繁忙、气味最驳杂的贸易渡口那里人流如织牲口粪便与香料气味浓烈足够湮灭一个逃亡者微弱的气息痕迹。

现实追兵的脚步迟疑了数息被强行误导了方向。

· 信息污染:我通过老妇人阿霞与低阶仆役交谈时叹息出的、关于“听说凶徒想逃到利比亚”的只言片语微妙地渗入了仆役阶层的闲聊。

一些原本可能向官家提供确切线索的声音被污染了无用的信息流涌向追捕者的决策者消耗他们的注意力。

(此时真正的老妇人阿霞仍在宫殿育婴室内扮演着毫不知情的女仆为小王子/公主的啼哭担忧)。

紧接着是“引导与屏蔽”: · 认知微光:当真正的摩西在恐惧中本能地向西(而非北或南那更易被拦截)仓惶奔逃进入三角洲边缘那片茂密的纸莎草丛时他内心的指引微弱而混乱。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气息”——并非视觉或嗅觉而是直接作用于他最深处的认知结构——于意识中流过一丝微光。

“Yam Suf”(芦苇海)这个曾无数次在摇篮低语中出现的地域描述清晰地浮现出来伴随着一种指向模糊路径的本能倾向。

管理员利用了摩西灵魂中的烙印将其与当前环境的特征(大量水泽、浓密芦苇)瞬间关联激活了他的求生方向感。

· 屏蔽虚界干扰:法老虚界力量在沼泽区域加倍蔓延的“迷失感”、“绝望感”如冰冷迷雾试图渗入摩西的心灵。

“我”启动静默屏障——在认知层面为他短暂“清空”周边几尺内的信息噪声屏蔽那片绝望迷雾的入侵让他只聚焦于眼前能踩踏的芦苇根、能辨识的星斗方向维持着最基本的逃逸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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